国际观察｜北欧工会“围攻”特斯拉，马斯克还笑得出来吗？

9月初，当福特、Stellantis和通用遭遇UAW罢工时，隔岸观火的马斯克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那时的他可能没想到，这把火终会烧到自己身上，并且愈演愈烈。

12月20日，丹麦最大工会3F正式加入了瑞典工会的罢工行动。即日起，码头工人和卡车司机停止卸载和运输运往瑞典的特斯拉汽车，以支持瑞典正在进行的针对特斯拉的罢工。

“我们不允许一个人或一家公司说，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来做这件事，即使你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3F主席Jan Villadsen在声明中表示，“如果你想来这里做生意，我们非常欢迎，但你必须遵守规则。”

这一轮罢工潮的中心在瑞典，10月底，为提高工资、养老金和保险福利，瑞典工会IF Metall组织了约130名特斯拉维修工人罢工。随后逐步扩大到码头工人、清洁工、邮政人员等其他行业对特斯拉的集体罢工，越来越多的工会组织支持IF Metall。

双方争议的焦点在于集体谈判协议。瑞典只有就业保护框架，不设置最低工资标准和工作时限，因此让所有公司都签署集体谈判协议对规范劳动力市场至关重要，这种协议覆盖了约90%的瑞典工人。但特斯拉一直拒绝与IF Metall签署集体谈判协议，IF Metall指责特斯拉违反了瑞典劳动市场的基本原则。

虽然遭到瑞典码头工人抵制，但特斯拉仍可能通过临近国家的港口运输汽车到瑞典。为此，IF Metall向北欧一众运输工会发出了协同行动请求。IF Metall发言人Elin Lornbo表示，“我们与其他工会有着紧密的联系，希望他们在各自国家的港口发起封锁行动，这种协同行动形式是有效且合法的。”

在北欧，跨国协同罢工并不罕见。2019年，丹麦、挪威、瑞典三地飞行员工会对北欧航空公司罢工，导致数万乘客滞留。“团结是工会运动的基石，可以跨越国界。”来自丹麦工会的Villadsen说，“瑞典工人目前正在进行一场非常重要的战斗。”

IF Metall的请求得到了多国工会组织的支持。除了丹麦，芬兰汽车与运输工会AKT同样从20日起停止在港口卸下将送往瑞典的特斯拉汽车。AKT主席Ismo Kokko表示，他们全力支持瑞典金属业工人工会的罢工，并强调了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工会之间互相支持的重要性。挪威最大的私人部门工会Fellesforbundet也加入其中。

也就是说，从20日起，特斯拉的车辆将无法通过斯堪的纳维亚任何港口进入瑞典市场。如果所有北欧运输工会都加入封锁行动，特斯拉的汽车只能从德国通过卡车运进瑞典，单程至少耗时五个小时，且每辆卡车只能装几辆汽车。

瑞典是特斯拉在欧洲的第五大市场，11月，Model Y以1236辆成为瑞典最畅销的电动车。虽然瑞典市场对于特斯拉整体销售占比较小，但马斯克在此次事件中的态度将被视为特斯拉在全球市场的风向标。

马斯克一直是工会的坚定反对者，如果他选择不向工会妥协，可能会进一步引起其他国家工会的反感，在其他国家引发类似的罢工行动，甚至可能会扩展到其他行业。

在此次IF Metall的罢工中，除了得到工会的支持，丹麦最大的退休金基金也表示支持，宣布抛售手中的特斯拉股票，并将特斯拉列入黑名单。挪威主权财富基金——挪威央行投资管理公司（NBIM）也公开表示，美国汽车巨头应当遵守基本的劳动权利，包括与工会进行集体谈判。NBIM是特斯拉的第七大股东，持股0.88%，价值约68亿美元。

另一方面，如果马斯克在瑞典妥协，与瑞典工会签订任何协议都将开先例，后续发展也可能会超出控制。毕竟底特律三巨头与UAW达成创纪录的新劳资协议后，影响已经波及特斯拉的大本营美国。两天前，海外媒体报道特斯拉将为美国内华达州斯帕克斯电池厂的工人加薪约10%，以防止工会渗透。